一生属你最心动

写完想写的东西为止(归档走龙马论坛)

【亚越】被嫌弃的阿仁的一生

一发7k完结。

抽卡没出田,出了亚久津,写一篇祝贺一下2333

田不来不给他发福利。哼!


被嫌弃的阿仁的一生

 

灯红酒绿的尽头闪烁警车的红光鸣笛,亚久津仁迈着大长腿下来,他高大的身材和冷峻恶目的模样令围观凑热闹的群众瞬间鸟兽散空。

东京都警视厅的木佐警官目睹,差点笑岔了气:“果然还是阿仁好用,柳井和木村拉了半天警戒线,就是拦不住好奇心害死猫。”

亚久津嫌弃地看木佐,将手中文件袋甩在前辈身上,粗声粗气地说:“送东西也要我专跑一趟,你们本部的面子真大。”他听上去不爽极了。

木佐倒不生气,这位后辈在他仍任职分署时就这副脾气,听说过去还是不良少年,一言不合就动手,当了警察也是他们之中被投诉率最高,也不知道朽木教官从哪里挖来这棵苗苗,三言两语拐进了警校。

“抱歉了,阿仁。这事办完,我请你吃炸鸡块。”木佐跟哄小孩似的,他将文件夹递送了进去,亚久津抬眼望向这座著名的银座俱乐部,瞬间没有入内的兴致。他当了很多年警察,碰过不少次这种大场合,分署人员不能掺和本部任务,会被认为是争功,于是亚久津心安理得在边角种蘑菇。

这趟活很大,本部精英部门一二三小队全部出动,分署全员待命,随时支援。亚久津跑一趟送材料,他的能力很强,但因为脾气不好性格顽劣,迟迟没有人推荐他晋升,一直窝在分署当个本分小勤警,唯独跟他共事过的木佐晓得他的厉害,经常找机会抓来他办案。亚久津的破案率很高,虽然功劳都不在他身上,久而久之,木佐所在的小组也知道有亚久津这么一号人物,睁只眼闭只眼,让木佐带他过来。

送文件资料只是幌子,亚久津和木佐约定了,棘手的案件才会找他帮忙,这次也是。

木佐很快出来,带亚久津进俱乐部。

亚久津在俱乐部中看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,瞬间理解了警视厅这次大张旗鼓封锁所有新闻渠道的原因。

越前龙马。那个网坛如日中天的王子,创造史上最年轻年度大满贯获得者记录的天之骄子,正睁着一双惺忪睡眸,相当不清醒地应对年轻警员的现场笔录。

亚久津瞬间止住脚步。

越前的视线有意无意瞟过他,突然睁大眼睛,毫无困意地喊道:“亚久津前辈?”

这……真是大新闻。

亚久津浑身僵硬地接受了满屋子的目光洗礼。

越前龙马国中时期曾在青学念书,亚久津则以不良混混闻名山吹。他们打过比赛,甚至在亚久津为数不多的少年回忆里,那个小鬼占据了重要的一页——第一个在亚久津擅长的领域把他打得落花流水,毫无尊严可言。

亚久津直到最后也没找回场子,反而因为失败不得不关注那小子,又在那小子被另一个高手打的稀里哗啦时出面陪练。

走马灯似的过往历历在目,亚久津惊讶越前竟然还记得他,这小子的脸盲症可是很严重。

一名警员立刻严肃地问:“这两个人认识?需要避嫌吗。”

木佐很快说:“不必,亚久津是分署的后辈,来替我送资料,我有东西要他转带回去。”

哦,原来是个跑腿的。

其他看热闹的人无趣地散开。唯有木佐所在小组的警员们心中有数,他们刻意将越前龙马带去安静的别间继续笔录,捎了亚久津。

在安静的房间里,只有一名警员留场,给越前做笔录的人换成了亚久津。木佐的想法简单,既然认识,应该更好说话。

越前饶有兴趣地盯着亚久津,傲慢神情与过去如出一辙:“看不出来嘛,亚久津前辈竟然当了警察。”

“哼。你这个小鬼怎么回事,不在国外好好打球,跑回来变成嫌疑人?”亚久津恶声恶气地说。

“我可不是嫌疑人,我是目击者。”越前龙马一本正经地说。

“哈啊?”轮到亚久津愣怔。

“那个女孩不是跟我一起的人,我睡醒发现她在专用电梯里,被人捅了几刀。”

“……你在这里睡?”亚久津还记得,这可是银座高级俱乐部啊。

越前白了他一眼:“认识朋友的哥哥开的店,我找他有事,等他无聊就睡着了。”

“哦。人呢?”

“在另一边接受问询。”

“哦。”

亚久津感到无奈,他并不是做问询,只像久未见面的朋友那样问候越前龙马,这十分反常,以他们过去的关系,至少难以想象成朋友。他把工作交回去,对木佐说没办法给这小子做笔录,因为太熟了。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,连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
越前目不转睛盯着他,眼神充满探究。 

 

 

亚久津难得在总部门口等了很久,直到越前做完笔录出来。越前看见他,压了压帽檐,一双猫眼微微荡漾,令亚久津一阵心烦。他拉开副驾的门,自己转回驾驶座。越前从善如流上了车。

“久等了,亚久津前辈。”越前拉下口罩,打个哈欠。

网坛明星的一举一动都很显眼,越前出入银座俱乐部就是话题,更别说还碰上案件,哪一桩传出去都要人命,警视厅不想担责,护送越前的工作又派给亚久津所在的分署。想到这里,亚久津更觉飞来横祸,要不是这小子认出他,哪里有这样的事。

越前反倒毫无愧疚,嘟囔着肚子饿,要买点吃的。

亚久津被唠叨烦了,停在便利店前,给这小子买了葡萄口味热饮和一包吞拿鱼三文治。越前打开喝一口,眼里异样流逝,飞快看了一眼亚久津。

“干什么,难吃也不准吐。”亚久津很暴躁。

“没什么。”越前嚼着食物,忽然轻笑出声,“唔……谢谢你没买葡萄芬达?”

“小鬼,别把人当傻子。”亚久津横他一眼,这么冷的天,他再蠢也不会在深夜给小鬼买冷饮,依稀记得这小子喝葡萄口味,才换了一杯葡萄甜茶给他。

越前不再吭声,乖巧地吃着亚久津买的夜宵。空气突然尴尬地安静,亚久津打开播放器,午夜电台的舒缓歌曲溢满整个空间。

两人一路无言,车辆行驶到亚久津的公寓。

“你在这里住几天,等案子有进展再说。”亚久津丢给越前一包便利店买的日用品和衣物。

“软禁我嘛?”越前开玩笑问。

“啧。你这个目击者如果被犯罪者灭口,我会很麻烦。”亚久津揉乱一头棕发,他更烦躁了。

打从见了这个小鬼,自己的烦躁就呈几何倍增,这小子比过去要坏,看着性子漫不经心,敏锐度更强,还学会动不动开玩笑。别以为亚久津不知道,他跟木佐半聊天似地把自己这几年的事彻底打听个遍,说着亚久津前辈混这么久还是个跑腿杂役,果然ma da ma da da ne——唯独这句口癖未改。

习惯的低音夹带调侃语调说着连符音节,仿佛点燃亚久津心底沉睡的一把火,当年赛场上被这小子挑衅的感觉又回来了。更可恨的是,越前竟然连少年音都没丢几分。

这让亚久津错觉,时光回溯,越前龙马仍然一派天真。

——说到底不过错觉罢了,这小子开着名贵跑车,出入银座俱乐部,纯真中熟谙人情世故,调侃里眸色锐利不减。这是个棘手的小子,滑不溜秋,端看他愿不愿意与你交陪。

亚久津看人很准,源于导师教得好。他知道越前这样的人,天之骄子,人中龙凤,傲性促使他以冷漠待人规避麻烦,但只要他愿意,被他看中的人统统跑不了,心甘情愿成为他交际圈中一员。这么优秀的人,谁不愿意和他做朋友呢?

亚久津不想。他极其希望越前这摊子破事解决干净,从此桥归桥,路归路。

因为目击者的身份,越前交底很干净,特别调查组破案花的时间不多,短短48小时就将犯罪嫌疑人逮捕归案,情杀,很不意外的一个结果。一个贪图虚荣的陪酒女遇上一个嫉妒心强的啃老男,败光家底也换不来女人垂青惨被抛弃的戏码。越前同亚久津说起这事,颇为讽刺地总结:“被超过承受范围的开支打击到没有自尊,靠杀害心仪女性找回面子,真的很人渣。”

因为不是难案,只是发生在银座高级俱乐部,牵涉的客人大多身份举重若轻,这件情杀案就草草交待了,媒体也因被施压而没有大肆报道。

亚久津送越前离开,他回到屋子,把这两天越前留下的痕迹统统清扫干净,吃剩一半的薯片袋,囤积的泡面,烤鱼店的外卖单,仗着暖气而肆无忌惮买回来的葡萄味芬达……能送的送掉,能扔的扔掉,直到恢复过去熟悉的环境,他才停下强迫症的行为。

在他以为能把这次意外的重逢抛诸脑后,把越前龙马这个人重新放进电视新闻里,越前又高调回到他面前,狠狠打他一个耳光。

 

熟悉的葵居酒屋,熟悉的木佐前辈,以及,熟悉的越前。

亚久津怀疑自己的眼睛,木佐和越前,两个人正在他熟悉的小店里点着下酒菜,边喝边聊?这是什么警民联欢的活动?

“啊呀。阿仁来了,过来坐。”木佐向亚久津打招呼,强拉他入席。

一杯生啤下肚,木佐的话也多了,对越前说:“这里的炸鸡块很好吃,阿仁的最爱哦。”

他话说个不停,竹筒倒豆子一般。亚久津闷头喝生啤,听木佐说这几年他们分署的不容易,办完案子,大家会来葵居酒屋喝上一杯,吃点小食,唠嗑家常,抱怨点闲话不知不觉就到回家的时间了,倒头睡一觉,第二天照例忙在任务前线,这就是警察生活了。

木佐晋升本部很早,但他依然怀念分署的日子,经常回来葵居酒屋吃喝。今天恰好碰上越前,因为熟悉了,也不当他是体坛大明星,只当成亚久津的后辈,拍胸脯说要招待他,谢谢协助办案成功。越前没有推拒,亚久津想他怎么不拒绝,一位住在六本木高级豪宅,出入都要躲避狗崽低调行事的网球明星,居然和一位小警察坐在毫不起眼的小店里,喝580元一杯的生啤,吃300元一碟的炸鸡块。这么简朴的烟火世界,这个丢进人堆里鹤立鸡群的小子,居然融入的简简单单。

“越前性格超不错啊。”木佐喝大了,拍拍他的肩膀,笑得前仰后合。

越前刚刚同他说了学生时代的趣事,专门挑拣着和亚久津有关的讲,无视当事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。木佐像个淘金者抓住一两处亮点,用“他现在也是这样”开头,把亚久津惨遭投诉的糗事说了遍。

“喂,不要过分啊。”亚久津嘴上不爽,到底没有阻止这两个家伙。最后,连居酒屋的老板都插上几句玩笑话,算是底裤也不给他留一条了。

还真是彻彻底底地暴露干净了。

亚久津久久无语,他想问越前来干嘛,也真问出口了。

这小子睁着无辜的眼睛,语气欠揍:“来看看打杂的亚久津前辈的日常生活呀。”

果然来看他的笑话。亚久津作势要揍他,越前边躲边大声嚷嚷:“你敢动手明天就见报啦。”

“我怕你个小鬼?”

“我要投诉你。”

“快去。木佐,你受理!”

两人幼稚地打闹,木佐开心极了。最后亚久津和越前送他回去,坐越前的车,这小子从头到尾喝芬达,滴酒未沾。

“下次再来啊,越前。”木佐被老婆搀着走,不忘和越前嘱咐。他妻子很温柔,不停向二人道歉,亚久津摆摆手,并不在意。

回程途中,越前开车,突然问亚久津:“前辈为什么决定当警察?”

“问这么多干什么。”亚久津不悦。

“随便问问。”

“切。小鬼好奇心这么重。”

“前辈不想说?”

“专心开你的车!”

亚久津知道态度过分了,越前不再是他可以随便恶言恶语的对象,但这个人突然出现,给他添麻烦,又跑来不肯放过,简直令他不爽到极点。至于个中缘由,他并不想深究。

饶是越前被这样呼喝,也不再轻松,他到底是高傲的,此刻安静下来,再次陷入尴尬可怕的沉默。亚久津终于受不了,暗骂一句,说起陈年旧事。

学生时代叛逆,亚久津从未觉得自己能成材,随着年岁渐长,他对优纪心生愧疚,像自己这样的人还是放弃吧。昔日放不下他的老好人河村一心钻营寿司技巧,似模似样地担起责任来,逐渐遗忘了亚久津仁这一号人物,谁也没必要惦记一位误入歧途的暴力少年。

自己的性格百分百会被黑道招揽——亚久津如此笃定,却在高中二年级即将放弃考试步入辍学行列之际发生了改变。

那日亚久津在一家餐厅用餐,餐厅是排队收营制,此时不在饭点,只有两位客人一前一后。排在前面的老人正艰难地掏出钱包,哆嗦地付账,他将钱包随便塞进衣袋,下一刻,一只贼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了老人的钱包,同样塞进衣袋。那是名小混混,他手法精道,速度很快,满场只有亚久津眼尖地看见了,他皱了皱眉,想要站起来揪住这小子。

然而,比他更快的变故发生了。

那小子经过旁座时,一名不起眼的年长者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将钱包顺回,快速掷向失主,落在地上发出好大声响。

亚久津惊呆了,整个过程快不过一分钟,那位老人发现自己钱包掉地,以为是不慎掉落,赶忙捡起来收好。

那名深藏不露的年长者,始终没有投去一个眼神。

小偷恨恨打量四周,找不到将他一军的对象,倒是注意到亚久津的视线,但亚久津离他有段距离,不可能是他做的。最后,小偷灰溜溜走了。

亚久津的三观经过一次洗刷,那名年长者引起他的好奇,使他不得不尾随对方离开餐厅。

没走出三条街,就被抓了现行。

“你小子很不爽的样子啊。”年长者和蔼地微笑。

“老家伙,你太多管闲事了。”亚久津摆出一副厌恶的神色,“要不是你,我早把那家伙揍一顿。”

“那还真是对不起啊。”年长者丝毫不以为忤。

“那什么手法,你也太嚣张了。简直让人很不爽!”亚久津被那副看戏的态度刺激,瞬间丢去理智,朝对方攻去。

他学空手道多年,实战经验又丰富,打起架来狠厉,却在年长者手下过不了一招,跌跌撞撞吃足了亏,他不甘心极了。

“小子,你是个好材料,来考警校吧。”年长者站在亚久津面前,说着天大的笑话。

“老子可是要统领黑道的男人!”亚久津大喊。

“你很有精神。但是你不觉得,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成就感更大吗?”

“你是个很有正义感的男人,就用正当的方式,堂堂正正挥舞你的拳头。”

年长者站在疲惫瘫软的亚久津面前,高大的仿佛一座新的山头,等待攀登者上前征服。山的那头会是什么?亚久津不知道,他现在极度不爽。

——从那天起他有了新的目标。

那位年长者是警校教课三十年的朽木教官,他对亚久津丢下一句:“想打败我,先站在我面前。”

亚久津气得七窍生烟,从此铆足了劲,一条路走到底——这条路一直走到现在。

“所以,亚久津前辈被拐进这个行业的?”越前忍俊不禁。

“啊……不过,也很适合我。”亚久津说。

说出这些事没想象中难堪,还多出几分怀念。

这些年,亚久津逐渐和国中同学断掉联系,高中同学也不来往,知道他现状的没几人。他像刻意斩断过去,如同人间蒸发。他也从未告诉他人过往,彻彻底底封印。越前又是第一个知道,他的过去连同他的现在,这小子在他人生中许多变数,每次都是首位。

“是啊。亚久津前辈比起当黑道大哥,还是当警察威风。”越前不知是否存心,又毒舌地说,“不过混这么多年还是小喽啰,亚久津前辈真是差得远了。”

“你小子有意见吗。”亚久津斜眼看。

越前笑而不语。

 

从那天开始改变的关系。

越前偶尔来见亚久津,有时出现在分署门口,有时偶遇葵居酒屋,渐渐地学会登门拜访,窝在亚久津公寓看电视吃薯片喝芬达,高兴的时候留宿过夜。

亚久津朝九晚五很少加班,如果没碰上大案协助,分署就是跑腿抓个小偷录个纠纷的日常,他过去帮木佐显得忙碌,如今倒是不管那边事。木佐问了几次,亚久津只说,这段时间不办案,过段时间再说。他指的过段时间,就是越前离开以后。亚久津一早知道越前回日本是参加比赛的,结束了就得回去,这小子主要生活还是在美国,虽然东京有置房产却很少回来。不懂为什么一次偶然重逢会持续联系,但他想越前只是一时兴趣,和他这位昔日前辈恢复关系。他没问越前什么时候走,等越前愿意告诉他。

那天,亚久津一场格斗输得凄惨,气恼的丢开手柄,威胁越前不给吃喝,这小子就开始在他公寓里打滚,嚷嚷亚久津虐待不给他定烤鱼。亚久津被吵得头疼,作势去压这小子,捂他的嘴。

两人姿势暧昧,昏黄照明晕染出怪异的气氛。越前突然鬼使神差舔了亚久津的手掌,润湿了握枪生出的茧子。亚久津浑身一个激灵,被定住心神魂魄,久久不肯离开。

“亚久津。”越前第一次这样喊他。

“明天,我就回美国了。”

大梦总有醒来的时候,亚久津怔忪间,松开了手。

越前像话本里描述的那样妖媚诱人地凑近,舔上亚久津的嘴角:“我可以不吃烤鱼,吃点别的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

无往不利的亚久津竟然动弹不得,干巴巴地回应,这逗笑了越前,换来一句“你居然这么清纯”。

言下之意,他早不清纯了。

亚久津作势去堵他的嘴,发自真心的自愿。他吻上的时候心想作什么孽,早该保护证人计划就在公寓对这小子做这事了。越前听起来也嫌晚,情不自禁的低吟着实不满。两人黏黏糊糊地亲了又亲,分开的时候,越前酡红的脸犹如醉酒般甜美惑人。

“我以为你不敢呢。”他喃喃地说,轻啄一口眼前男人的唇。

“袭警的是你,我怕什么。”亚久津怼他。

“我可以投诉你哦。”越前天不怕地不怕,很快甜蜜地笑起来,抚过亚久津棕色的发丝,指尖眷恋地流连发梢。

“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,前辈……因为你的眼神始终没变。看这世界的也好,看我的也好。”越前在亚久津耳畔轻声密语,“我很喜欢。”

他灼热的唇沿着皮肤划到脖颈,陆陆续续地嘀咕:“非常喜欢……最喜欢……”

“亚久津,我们在一起吧。”

骄傲的网球王子扣紧年轻警员的十指,如此高调地宣誓。

亚久津听见心脏汩汩流淌的血液,沉冷多年再次热起来的沸腾。他狠狠咬上越前的薄唇,扣紧他的后颈不让逃离。记忆中的狠厉让越前浑身战栗,仿佛听见亚久津从未出口的温柔心语,他们交缠着彼此,不断索求得更深更密,用无言的热液浇灌这段深埋的感情。

——还是不华丽地交出了初次。

疲惫过后,越前莫名其妙想起某人的口头禅。他躺在亚久津公寓的榻榻米上,盖着那人的衣服,看他半裸精壮的上身忙前忙后,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。越前等待亚久津走近,抱起他放入浴缸,不那么熟练地替他清理善后。

他又嬉闹地在亚久津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红印,亚久津被他撩拨得烦躁,深入清洁的手指不那么温柔地动了动,越前立刻收敛了,又委屈地啜一口他性感的薄唇。

“你再不老实,明天连上飞机的力气也留不住。”亚久津威胁他,语气不那么生硬了。

“那我就改签晚上的机票,明天的,后天的……”越前撒娇般搂住他的脖子,换来无奈的叹息,几句咕哝的骂语。

亚久津纵容了。他喜欢越前,很久以前就喜欢。喜欢到产生警觉,不敢让越前再次进入他的生命,曾以为这是一生一次的邂逅,像两条交错过后的直线,渐行渐远,再无交集。但是越前固执地留下来了,如此不同的世界,如同一颗耀目星辰俯下高贵的身子拾起一片不起眼的落叶。

越前在亚久津耳畔甜蜜地说着开心满足的话:再过几年,等他退役了,可以定居日本,陪亚久津一起生活。六本木的豪宅不合适就卖掉,换个安静的带院子的地方,最好离亚久津出勤的分署近些。他从泡在浴缸里一直说到窝在床上,抱着亚久津的腰,整个人缩进恋人健硕的怀中,计划着他们的未来。

“我不是在玩哦,我想和你永远生活下去。”

像担心恋人误会他一样,越前抬眸对亚久津说。

“我知道。”亚久津回他。

他打从开始就看出越前认真的,不然不会愿意回应,不会主动抱他。轻轻吻了吻越前疲惫而满足的眼睛,他沉默片刻,说道:“你早知道我喜欢你。”

越前闭着眼睛,轻轻笑了笑。

“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。”

你看我的眼神,从来就没有变过。

而我看你的眼神,从厌恶,到不服输,到感激,到离不开眼……花了整整十年零八个月。

幸好,我们没有错过彼此。

 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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