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生属你最心动

写完想写的东西为止(归档走龙马论坛)

【幸越】我们朝夕相处 -2

我们朝夕相处


2.

 

“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可以自己起床对不对?”

“……都怪你,以前一直喊我起来。”

越前,不高兴的小朋友,此前在集训罕见地再次迟到了,为此挨了龙崎教练好大训斥,正在向他的未婚夫埋怨和控诉。

“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。”幸村摆出一副年长大哥哥的模样,觉得有必要好好教育自家小朋友,赖床不起不是个好习惯,虽然龙马可比他妹妹省心多了。

“以前还有阿桃前辈来接我上学的……闹钟坏掉了,你又不允许阿桃前辈来接我……”越前小声咕哝,说得含含糊糊,幸村还是听见了。不但听见,还听得很清楚。

很好,还敢提专车接送呢。

幸村的笑容愈发灿烂,看得越前一阵哆嗦,抱起沙发的靠枕立刻跑走。

“我知道啦!下次我会好好起床的,再买个闹钟就是了!”

他熟悉地蹿上幸村家的楼梯,一路顺跑上二楼,躲避正要进厨房准备二人午餐的未婚夫。认识小有时日,越前早就摸清了自家美人大哥哥的脾气,这种时候跑慢一步可是会被逮住狠狠报复的!

想起报复的方式,越前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,分不清究竟喜欢多一点,还是烦恼都一点。

也许二者兼有呢?

 

他们这对小夫妻,自从正式见面,确认了关系,就被家里安排得明明白白——每个周末,两个孩子要一起度过,方便培养他们的感情。

之前幸村生病,安排进东京都的知名医院治疗,便暂时住在越前家里,和他朝夕相处。

幸村不用上学,多年来良好的作息习惯改不掉,越前天天要早起,就是让他拖起来的,这个未婚夫比闹钟还好使,在卡鲁宾报废了越前房中最后一个闹钟后,幸村就自发担起人型闹钟的责任,负责催小朋友起床。

正是这样,幸村发现青学的桃城每天早晨准点来接越前,他没有在桃城前露面,却从越前那里得知,因为他睡懒觉的习惯曾经差点影响关东大会的登记,令部内一阵鸡飞狗跳。

龙崎教练不得已,将叫越前起床的责任交给了部内和他关系最好的桃城,这个习惯从关东大赛一直延续到他们正常上学。

幸村自然是万分不情愿的。看见越前熟门熟路地跑出家门,小腿一跨,占据单车后座,抓着桃城的腰一路扬长而去,他心里就打翻了一个黑乎乎的瓶子,飘出阵阵明显的醋味,份量足够做一顿饭菜。

那天下午,越前站在桃城单车后座,搭着前者的肩膀好好被护送回来,照例谢过阿桃前辈的慷慨,让学长撸过一头凌乱墨发,发出两句不甚明显的拒绝。

他刚进门,就让坐在玄关门口的幸村吓了一跳。

“精市?你在这里干什么……唔!”

没有回答,幸村伸手一勾,就将龙马的领子拉下来,给他一个浓浓的甜蜜的深吻。

书包掉落一堆乱得可以的鞋上,越前半跪的姿势不太舒服,但唇齿间相濡以沫的交融令他没有办法思考了。卡鲁宾在小主人旁边走来走去,好奇地喵喵叫。

家里没有别人,幸村好好享受了一次温柔时光,放开气喘吁吁的越前,连同呼吸也重新调整一遍。

他有点失控,指尖拭去男孩的金色猫瞳旁溢出的泪液,温柔地在他的唇畔落下安抚的亲吻。

“欢迎回来,龙马,我好想你。”

小未婚夫睁大了眼睛,不假思索拥住了他。病中的幸村偶尔心思敏感,总是缺乏安全,越前时常注意安抚他的情绪,这点让幸村感到无比温暖。

“我下次早点回来。”越前闷闷地说,抬头学着幸村的样子,也在他唇畔印落一个吻。

如此讨好,换来眯起眼睛的凝视。

“龙马不是第一时间回来的?”幸村非常擅长捕捉细枝末节。

“……呃,今天菊丸前辈请客,我们去吃汉堡。”越前小声说。

幸村的表情凝固了。

“没有下次了!”越前赶紧补充,“菊丸前辈为了月底的限量版椰子球鞋,不会再请客吃饭。我会早早回来陪精市的。”他讨好地摩挲着幸村的手掌心,企图得到他的宽恕。

“好啊。但是明天开始,我提早叫你起床,不准睡懒觉,也不准再让你的前辈来接你。”

“诶?!”越前困惑地看他,“为什么……阿桃前辈骑车很快的。”

“没有为什么,我不高兴看你坐在别人车后座上。”幸村直接的时候,总是打出一记又一记直球。

这是指责自己“花心”嫌疑吗?那可是前辈呀,大家关系很好而已。越前这么想,聪明地没说出来,全部咽下去了。

“好吧,我和他说。”他拉起幸村的手,“起来,这里太凉了,我们回房间去。”

他顺道摸了一把被忽略许久的卡鲁宾,爱猫终于满足地摇摇尾巴,扑腾着离开,继续房内有的没的猫咪探索空间。

越前总会恰好到处地照顾爱猫的需要,他想精市和卡鲁宾很像,没在第一时间得到亲昵,便会不安,继而纠缠不休,不肯离开。这样的精市很让他心疼,虽然对方比自己年长,但他生病了,而生病的人总会像小孩子,情绪多变,敏感易伤,自己要好好照顾他。

 

这些过往随着幸村精市掉了他的马甲,悉数变成尴尬的回忆。

越前记得他和幸村闹别扭那几天,不肯和他说话,不肯和他共枕,把他赶去了家里的客房。

菜菜子姐姐很纳闷,之前好的如胶似漆,现在突然闹起家庭战争,这对小夫妻到底是怎样?但她没有过问,只是替幸村晒好了被子,劝上两句适可而止。幸村无奈又抱歉地对她说,会好好向龙马道歉的。

越前打定主意好好教训一下幸村,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有所隐瞒。

事实证明,“敢不敢”三个字从没出现过幸村的字典,碰上字典里同样没有“不敢”二字的越前,真是彗星撞地球般的灾难。

任凭越前软磨硬泡,幸村也不肯和他打球,相反,只要他逮着机会,就抱住小未婚夫与他耳鬓厮磨,说着腻死人不偿命的道歉。

——越前拿他没辙。

幸村软硬不吃,他只想要越前妥协。越前心疼他,却不想这么容易揭过这一层,但是他拿幸村没办法,对方比他年长,又比他精道于攻心,能言善辩,巧舌如簧,任凭越前铁石心肠,也难以永远对他冷漠下去。

小俩口没过一阵就又恩恩爱爱——在家中大人们眼里,至少松口气。

手术之后,幸村回神奈川去了,不想他来回奔忙,周末乘电铁去幸村家的人变成了越前。他常常周五放学就搭上一班电铁直接去幸村家,正好赶上吃晚饭。周日傍晚,幸村会亲自送他去车站。

这样持续好一阵子。

幸村家比越前在东京的家要大得多,和他在美国洛杉矶的本宅有得一拼。

日式家庭的住宅,独栋小洋楼外带宽敞的院落,饶是在神奈川也属于富人居住区了。越前第一次来时参观了幸村的卧室、书房、画室,还有他引以为傲的园艺花圃。他无不感慨地说下次带卡鲁宾来花房晒太阳好了,被幸村捏住小鼻子,不满地轻诉:“龙马眼里只有卡鲁宾。”

听在越前耳朵里,近乎撒娇。

想一想,似乎被未婚夫照顾得过于妥当了。吃的、玩的、穿的,无一不是幸村替他打点,出门叮嘱他不要太晚回来,早晨必然被叫起床。幸村对他太好,让越前无所适从。自打记事起,作律师的母亲忙于工作,父亲吊儿郎当时常不见人影,如果不是堂姐菜菜子,越前几乎能肯定一日三餐都要外食,虽然他不怎么在乎。

家里人的“疏忽”让他养成独立的良好习惯,这个“良好”曾经在热微波炉时不更换瓷碗导致被烫伤,遭到幸村斜睨着漂亮眸子,一副质疑的模样。

越前心里吐了吐舌头,他是真的不知道。

那之后他连厨房都不怎么进,只被允许从冰箱里拿牛奶——越前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做的事。冰箱里的大瓶装芬达被动绝迹,家中不再有成箱搬回来的罐装葡萄口味碳酸饮料。幸村计算他的花销恰到好处,500日元能做什么呢?一份烤鱼便当,或者一个240円的面包,搭配一瓶乳酸饮品。

令人发指的生活!

但是,幸村真的将他照顾得很好很好。越前不甘心地想,决定回报幸村些什么。尽管他在自己眼里和母亲伦子越来越像,大概这就是嫁人的变化吧。

越前回忆着父亲南次郎偷偷摸摸,做贼似地藏起那些不堪入目的书品,伦子聪明地没有赶尽杀绝,而是收紧一点,放松一点,让南次郎每每痛苦地为了一些珍品放弃另一些收藏。

真的和网球部里的正副部长好像,手冢部长和大石部长天衣无缝的平衡感,打顿鞭子喂颗糖的模式。

越前怀疑幸村正把这套用在他身上。

他为此更加卖力地讨好对方,各式各样的投其所好的做法,但他的未婚夫似乎不太领情?还报告妈妈自己乱用小金库,最后只好乖乖地上交账户给了另一半。

“你这颗小脑瓜到底在想什么?”幸村好笑地揉捏越前的脸颊,把那块薄嫩的皮肤掐得红艳艳,像涂了一层漂亮胭脂。

他的手劲不小,虽然笑意不减,明显就是报复。

“对你好也不行吗?”越前乖巧地答,他学会了一些如何讨好另一半的方式,从他父亲那堆乱七八糟的书刊里,刨出来豆腐块大小能用的部分。说真的,剩下的全部糟粕,垃圾就该好好丢到垃圾堆去。

“对我太好,是有另类企图吗?”幸村凑近他细细瞧着,不放过任何一点表情的细微变化。

“没什么……你对我也很好啊。”越前愣怔着大眼睛,享受未婚夫近距离的视觉冲击。

精市很漂亮,他一直知道。这份美貌相当盛气凌人,轻轻一瞥都能令人脸红心跳,也令剩下一半的人面色惨白,似水眸光犀利起来,教人不可轻忽属于王者的威严。

这么好的皮相,脾气却非常古怪。

越前红了脸,轻轻低下头,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在幸村眼里也可口极了,烈日骄阳般的孩子,带着那双摄人心魄的金色瞳眸,赛场上直勾勾盯着你,打败你,轻易撩拨人最强烈的征服感。他被带入名为越前龙马的流金岁月,在碎金荡漾的长河里浮浮沉沉,掬起一捧似水年华,浇灌生命的花朵怒然绽放,满满的夏日芬芳。

越前是幸村精心培育的花朵中最特别的一朵,永不凋谢的玫瑰花。他像童话中的小王子,悉心照料属于他的这一株娇妍的花儿,从不用玻璃罩遮住它,也不惧烈日会损伤它。它是那么的倔强而坚强,难以驯服,极难讨好;它又那般娇嫩柔软,如此善良,如此温柔。

——它填满幸村心中所有不可测无可期永不消逝的阴暗黑洞。

我驯服了它吗?是它驯服了我。

幸村凝视小未婚夫利落地吃烤鱼,心中的四季温暖如春。



文中龙马吐槽手冢和大石正副部长的平衡,打顿鞭子给颗糖,来自音游里龙马谈到他俩的语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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